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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祈怀月转念一想。
算了,师宝徒就师宝徒吧,他就想一辈子赖着师尊,当一个黏着师尊不放的八爪鱼。
少年人不抱任何警惕,如同亲近的猫崽般放心地将肚腹都袒露给他的信任模样,让诸承渊险而又险地勉强维系了几分自己的理智。
诸承渊冷淡垂眸,此刻看不出半点心中的地动山摇。
“即使——我要你日后不与他人来往,怀月,你也愿意?”
祈怀月如同是被人硬塞了一勺不喜欢的香菜般,为难地皱起了眉。
不与他人来往,就是说他一辈子只能守着师尊的意思吗?
虽然这个要求有一点奇怪,可想到谢越和入魔的事情,或许让师尊怀疑起了他的交友能力,甚至可能让师尊担忧他会被朋友伤害,祈怀月突然想明白了,师尊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要求。
可因为谢越和的事情,连带着迁怒到谢端闵,甚至他以后可能交到其他朋友身上,师尊这是多不信任他的看人眼光啊?
祈怀月有点恹恹,但因为提出这个要求的是师尊,他还是像不情不愿吃下香菜的猫猫一样,眨了眨眼,振奋起精神后还是认真地应道。
“好啊,那我以后就守着师尊,一心修炼。以后师尊得成大道的时候,我也会努力不拖师尊后腿的。”
祈怀月朝着诸承渊,露出一个大大而明媚的笑容。
剑尊的面色如同冰层覆盖般微微僵硬,少年人认真诚恳,如同烈日般温热灿烂的信任回答,让他被恶念几乎推到悬崖一线的理智,终于再度清醒过来。
他刚刚在想什么?
他难道要让小弟子日后望向他时,露出憎恨痛绝的神情,才能彻底清醒吗?
他的怀月固然没有所谓“折白”的记忆,却也是宁死不会应承他的逼迫之人。
蔺元魔强逼折白,最后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死在自己眼前的案例,足以让他彻底警醒。
他不能愚蠢的,犯下如蔺元魔这般的大错。
窗外雷云滚滚,照亮房间内剑尊冰冷威慑过惊雷的面容。
……
容明玦等人不由看了一眼灵舟外的雷云,盛登星无意间说道。
“这雷云怎么天天响?幸好现在终于弱了些,不然我都想劈散这雷云了。”
比盛登星的眼界更高一筹的容明玦,摇了摇头,温声制止盛登星的烦躁行为。
“盛师弟,不可任性。这雷云,应该不是自然而成的。”
容明玦在阴沉滚滚的雷云中,感觉到了一丝他这个炼虚期修者都为之战栗的大道气息。
那日从师尊房间中退出后,目睹着池师弟与师尊的对抗,再感觉到这缠绕不散的雷云,一个恐怖的可能就若有似无地盘旋在他的心间,只是每每升起,都被他的理智强行按压了下去。
盛登星问道,“是心魔誓言引起的雷云吗?”
三人间似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
谈及心魔誓言,修真界无人不清楚,师尊在谢宴上,为了小师弟立下的心魔誓言。
然而沉默过后,容明玦若无其事地平和说道。
“无论是谁人的劫云,都不可能……与师尊有关。无论如何,师尊都不可能伤害小师弟。”
亲眼目睹过师尊为保护小师弟做出的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,无论是有怎样的怀疑,容明玦都相信,师尊绝不可能伤害小师弟。
所以,这雷云绝对与师尊无关。
最后的一句话,容明玦说得格外斩钉截铁。
因为他这句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