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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。”“但是骨头缝都疼。”谢景珩补了句。
“38.5°C了,骨头疼是正常的。”周叔叹了口气,“他受伤平面以下没办法自主排汗,烧起来比平常人难受,不过还是能少用药就少用,尽量多物理降温。”
这段时间身体养的还不错,看得出止疼药吃得少了,周叔想着要能不挂针就不挂,但又怕他身体熬不住,疼起来更难受。
最后还是给他挂了一瓶,药性没那么猛的,“不退烧及时和我说,起神经痛也和我说。先输着,实在不行再换药。”
江浔都应下,把周叔送到大门前,周叔突然叫住他。
“小江啊。”
“我刚才没说你,是不好当着他面儿说。”
江浔以为周叔怪他给谢景珩吃冰激凌,发烧让他吃冰,这都后半夜了还把周叔喊来,周叔指不定觉得他多不靠谱呢。
但没想到,周叔拍拍他的肩说,“跟你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。”
“小珩是我看着长大的,打小娇气得很,他爸他哥也是宠孩子,生个病要星星要月亮都恨不得给他摘了。”
“后来……经历事儿了,也长大了。我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小孩儿、正年轻的时候,站不起来了,他伤这个位置自己生活都难,不问也不说,病了、疼了都自己忍着,我自己看了心疼。”
其实当谢家的家庭医生,来多了给的钱多,来少了给的也不少,他也没有多精湛的医术,只是以前谢父常年高血压,他帮谢父调理身体,给孩子们看点头疼脑热的小病。
谢景珩是个小屁孩的时候他就给他打屁股针,小孩都怕打针,谢景珩也拿他当个长辈,他凶两句管点用,但管不住,也没立场管。江浔不一样,从江浔那次私自找他,他就看出来了,他说话谢景珩听得进去。
周叔一把年纪了,对谢景珩喜欢男生这种事并非没有偏见,只是他一个家庭医生又无权置喙。可这么多年,他也看明白了。
“我知道在那事儿之前你就认识他,就当我多嘴,多嘱咐两句。”
江浔知道周叔要说什么了,于是温和笑笑,“有我在,以后会照顾好他的。”
周叔看着月光下眼底漾着温柔的青年,和新闻里江总的形象根本联系不起来,他觉得自己确实多嘴了。
“不过你啊,”周叔狠狠拍了拍他肩,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,“你就跟他爸他哥一个样,给他宠的没边儿了!你也掂量着点,有点分寸就行,少让我来几趟!”
……
床上的人扎着吊针,很老实躺着没动。
江浔弯腰凑过去轻轻吻住他的额头。
谢景珩怕他兴师问罪,于是先发制人,语气很硬气,“干嘛?”
“心疼你。”
“心疼就再给我吃一口。”
“那不行。”
“哼……”
48 汪老
◎“那不是我第一次见你”◎
六月份,又一年毕业季,汪老师今年退休,谢景珩想着带点东西上门看他。
汪老在清大的旧家属院,那边都是平房,他和江浔到的时候,汪老背对着他们,正蹲房门口的一排花盆前,戴着草帽,手持小铲子,专心致志地在院儿里侍弄他的花。
六十五岁的小老头,随意穿着汗衫,头发打理得很齐整,倒看着身子骨比他还硬朗。
谢景珩隔着老远喊他,“汪老头!”
老头差点把铲子扔出去,但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,他扶了下老花镜才笑着回头,“谢景珩,也就你这么叫我。”